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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不再是“我”(1)

第十八章:我不再是“我”(1)

“够了,你最近出去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今天晚上的时候,我一如往常的准备出去,可是却被霍尔德阻止了。

“是吗?”

“是的,你听好,之所以我的行为到现在都没有被抓是因为隔得时间很长,本身这也不是什么危害性特别大的活动加上隔得时间比较长,没有被人认出来所以才得以一直平安无事,但是你现在呢,光是这周你就已经出去两次了吧?”

“·····”

“虽说不是特别罪大恶极的事情,加上你还未成年,就算被抓到可能也只是警告一下,但是你别忘了你可是哈X的学生,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念了呢?你难道就想这样毁了自己的前途吗?别忘了你来这里念书的目的啊。”

目的···是的,我当年不会忘了,我想找到自己患有超忆症的原因,并且希望在自己自动保存更多记忆之前治好这个病。我想要爬上更高层,想证明自己是个确实是个天才,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毫无疑问,我现在所做的外出传成那样吓别人根本只是自己所想要做才去做的,可是却和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没有半点关系,于情于理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让我沉迷,也不是我本来应该做的事情,那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却会停不下来呢?

“我知道了,你说得对,霍尔德教授。”

我不晓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却依然停不下来,在表面同意了霍尔德教授之后,我在晚上又翻窗户留了出来(因为不是住在大楼而是带院子的那种房子,我又住在一楼,所以可以直接开窗逃跑。)

就像教授说的,一开始本来我也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可是在自己真正做了之后却无法停下来,虽然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是却还是在继续做着。甚至次数已经超过了霍尔德教授,并且行动变得越来越夸张,本来一开始我都杀选在晚上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却都是下意识的想要在有比较人多的地方做这些事情。

明明之前被同专业的人认了出来,可是对方却不觉得那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件事情久久在我心里无法平复,而这也导致了我的行为越来越大胆。

我在大街小巷子里穿梭,寻找着人多的地方,挑选着今天下手的目标,然后,我看到了,在小巷子里,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好像因为刚喝了酒偷摸在哪里方便。如果我从这里突然出现吓他会怎么样呢?男人和女人不一样,xx和尿尿都是从一条管道里出来···如果突然吓的他缩回去···啊哈哈,总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一如往常的,偷偷潜行,慢慢靠近,然后突然出现,然而,这次却和往常不一样,因为遭到了反击,因为儿童的体格,被一拳打倒,甚至呕吐不止。

“喂,这死小鬼···哇,该不会···喂,你们过来一下啊!”

原来男人不是一个人,而是多数人,这么说是一起参与完派对或者喝完酒一起在街道上徘徊的群体吗?

(完蛋了···)

我想要试着逃跑,但偏偏那一拳就已经让我丧失了行动能力,这该死的儿童身体可真不经打啊。

而且最糟糕的是,在小巷子里,我看到了,那群人居然是我们同专业的学生,并且里面有曾经看到过我的那个女生。

(不过也对啦,我又没有车,还是背着霍尔德教授出来的,那么自然也跑不了多远,这附近又是之前我遇到那个学生的街道,肯定很容易再一次遭遇啊。就好像口袋妖怪都会在固定的地区出现是一个道理。)

几男几女都聚集过来了。可是,接下来才是让我真正意想不到的事情。

“啊,就是那个人,那个长的很像吉尔伯特的小孩。”

就算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我的脸,这些人里也依然没有人相信我就是凯瑟琳·吉尔伯特。

为什么没有有人注意到自己。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我倒这个时候,才头一次知道“自己欲望的真相”,自己那无法言表的会做出这样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希望大家知道真正的自己——

从我出生开始,在我意识到自己患有超忆症开始,从人们意识到我是天才,我就是人们眼中的天才,凯瑟琳·吉尔伯特,而在一开始,我也从未真的想从这个角色中解脱出来,因为我觉得自己本身就是天才。

可是,在来到哈X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天才,但是想要做天才眼中的天才还是有些难度的。即便有个看一眼就什么都能记住的大脑也不代表就一定能在这群精英天才们中脱颖而出。

这是多么的讽刺啊,明明我很庆幸自己终于从低能儿们的围绕中离开,可是来到这里却又不适应,这样不是太可悲了吗?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我不能再哈X中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但我还是在勉强自己和过去一样,塑造强大的自信心,为了不把自卑和不安表现出来转而用嘲讽和极度自傲来掩饰。

而那些学生看我是跳级来到哈X的,依然认为我与众不同,毕竟即便智商差不多,但是我在年龄上比他们小也是真的。所以我很讨厌他们潜意识里把我当小孩,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勉强被发现了。

与众不同的天才。

看一眼就能牢记一切的大脑。

我在哈X依旧戴着名为天才、神童的面具,以此所塑造出不具实体的形象。

我也知道自己很有前途,如果继续努力下去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那种知名的被人敬仰的天才,但是也不得不说···我开始想要解脱,自己开始变得想要卸掉这个伪装。即便我自己都不承认这件事情,但是潜意识也在这样想。

所以在发现霍尔德教授的时候,我即便不理解却还是想要去做,所以才想以这幅“不成器”的样子展现在别人面前,还让他们不再把我当天才来看待。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总是,先报警吧。”

就这样,我被送到了警局,而当我被单独关到审讯室被警察问道姓名的时候,我说到。

“我叫凯瑟琳·吉尔伯特,是跳级就读哈X大学的天才,你信吗?”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

在我看到坐在对面的警察一脸不屑的表情的时候,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啊哈哈哈···噗···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凄惨的笑,而且,笑着笑着,我莫名其妙的哭了出来。

紧接着,我曝出了自己现在寄宿家庭,霍尔德夫妇的联系方式,他们来接我来了,而刚一到,霍尔德教授就让我和她进行单独谈话,并且在谈话的时候他用一种很坚决的眼神看着我。

“····我会帮你的。”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如今,无论如何那些人再怎么不相信我是凯瑟琳·吉尔伯特,事情也已经摆在这里了,虽然这导致我的前途被毁,但是至少···至少大家终于可以看清我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得到这个结果,我居然有一种这样就可以的感觉,然而···事实好像也不是如此。

无论如何,我的身份已经曝光,但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所以也没有被关押,只不过接下来的这几天霍尔德教授都带我进行各种问话,并且在第三天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凯瑟琳!!”

从我到哈X开始,一年多没有见面的父母,我甚至连圣诞节都没有回去,仅仅是给他们回了一封圣诞卡片,过去我一直都瞧不起的低能儿父母···而如今,我想我不会在这样了,接下来就以普通心理扭曲的孩子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吧···已经够了···就算不在哈X,回德克萨X那边念大学也可以···然而,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凯瑟琳!没事的!凯瑟琳,那不是你做的!你知道吗?!那不是“你”,那是你身体中的别人做的!”

我的父母,一脸痛哭的过来抱着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安慰着我,可是我却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对话中的含义。什么叫···那不是我?

“····哈?”

“哦,霍尔德教授,现在出来的是“凯瑟琳”,我们的女儿吗?”

“目前他的人格状况还比较稳定,虽说心理医生说她可能有两个以上的人格,不过目前她应该还是凯瑟琳,你们的女儿,那个优秀的、骄傲的凯瑟琳·吉尔伯特。”

(你们···再说什么?人格···你们···啊····啊···)

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

“没关系的,凯瑟琳,那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为这自责!那是你体内的别的家伙做的,不过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我们爱你,凯瑟琳!”

开什么玩笑。

毫无疑问,这是霍尔德教授的手段,也是一些犯人在要被判刑的时候常常用到的,一般发生什么事情就会找精神医生开相关的精神证明一类的证明有精神疾病···因为霍尔德教授觉得是他“带坏”了我,而这事现在也已经传出去,如果还想保住我继续在哈X读书,那么就必须用类似的手段,我知道这并不是简单就可以搞定的,毕竟相关的精神证明也需要进行相关的测试,这不是方便好卖通的,霍尔德教授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好不容易才可以像这样用人格分裂进行开脱,把责任推到另外的“我”身上,然后再开出已经有所好转的证明,这样我就之后就还可以继续回到哈X念书。可是···我现在···却只感觉大脑嗡嗡作响。

“那不是你···那不是你,凯瑟琳···”

原本想要抱住父母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心理的想法也凉了,因为···不管是别人,就连我的父母也不相信那个我是“我”,他们只是希望看到那个有才能,天才,能给他们带来荣耀的女儿,他们喜欢的也仅仅是那个女儿,而不是会在晚上大街上出来吓人的我。那么对你们来说···现在的我···被你们抱着的凯瑟琳·吉尔伯特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情况也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但即便如此···却还是传达不了,明明我和父母近在咫尺,可是他们却没有人注意到,我是凯瑟琳·吉尔伯特。他们眼里的我和本来的“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两个人。

这么一来,究竟自己生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活着只是为了继续塑造天才少女的形象吗?我到底算什么啊!?我的想法又到底算什么啊?!!!!!

“为什么你们不承认啊····为什么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们也只承认那个我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我就在眼前!!!为什么你们眼里却全部都是你们想要看的我啊?!!!喂,给我承认啊!我是凯瑟琳·吉尔伯特!!!给我承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账东西!!!!!”

“她的人格又开始进行转换了!医生!!快点给她打镇静针!!!”

对你们来说,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什么?明明我就在你们眼前,可是你们却“不认识”,那么对你们来说,我到底是谁??

活到现在,我从你们身上体会过家人的爱,但我却一直都没有承认,可当我想要承认,但我现在想要接受的时候却是这样的结果吗?

现在这个场景却让我产生了疑惑,过去的记忆碎片在我大脑里乱颤,疼得厉害,而最后所有的碎片也都指向了一个问题。

呐,我是谁啊?你们爱的到底是谁啊?呐、告诉我啊——

“我是谁?!!!!!!!”

接着,我的意识就伴随着扎进胳膊里的镇静剂逐渐消失了。而同时——

我不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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